“贤王府与南疆有旧隙,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待他羽翼丰满之时,便是南疆灭国祸起之日。与仇人和亲无异于与虎谋皮,大皇子三思。”李右相道。
三国之中,李右相最有把握拉拢的便是西华国。西北大战六十万西华国覆没凌霄岭,龙虎二将尸骨未寒,刚刚领教过贤王之威的西华国对于贤王本就忌惮颇深。西华国仇已深,恨未平,深谙权谋之道的李右相知道皇上与西华国的再次联手只差一个时机或者说一个和适的价码。
威逼加利诱,威逼在前,火候炼得差不多了,利诱之计便容易些。有心晾三国几日的李右相,又开始了他的长袖善舞的本事,每日来回穿梭于皇宫与驿馆之间。对于李右相的上窜下跳,回到京中的贤王依旧是冷眼旁观。按照某只老谋深算,高深莫测的老狐狸的说法是:“跳梁小丑不必理会。他借刀,本王亦借刀,权看谁的刀更锋利吧。”
亲自将神秘宠妃安排住进离外院房最近,铺陈华丽的幽兰院后,某爷回到琴语院慢条斯理地洗漱更衣,准备入宫面圣。
换回身份的刘紫月因为不用再戴着让她感到麻烦的帷帽大大地松了一口气:“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还是家里自在。”
家?整理衣襟的某爷怔了怔,含笑走到躺在床上,抱着枕头的刘紫月跟前,俯下身子,刮了刮刘紫月的鼻子,轻笑耳语道:“王妃以后擅自逃家,本王就罚你天天戴帷帽。”
“不要。”刘紫月轻捶某爷,半开玩笑地娇嗔哝语道,“若是这样妾身便不回家,翻出爷的五指山,天下之大任逍遥。”
只是一句戏言,刘紫月没想到某爷却作真了,扳过她的脸正色道:“休想,本王不许,王妃哪也不许去。天下再大,本王纵横四海也要将你抓回。”
他霸道急切地吻她,她含笑安抚似地回应。帐幔在不知不觉间滑落,床榻轻震间,太阳幽幽地移过山头,敛着涩然的红光将天地照得透红透红的。夫妻二人在房中良久,某爷抖整衣冠,春风满面含笑出门,神情间尽是不可言说的餍足之色。
皇宫里,皇上按照事先准备好的说辞罗列了贤王种种错处。结果,一如贤王所料的那般,大胜归来的他,将功过相抵过之下,无功无赏还捞了一顿训斥。贤王捧着茶碗,似笑非笑地看着皇上,自在悠然地坐在紫檀木雕海棠花纹扶手椅上。
皇上自觉理亏有意闪躲着贤王仿若能洞穿一切的眸子,强自镇定,故作若有所思地道:“先帝祭辰就要到了,朕国事繁重分身乏术,几个成年的皇子们手里都有要紧的差事,今天先帝的祭辰就由阿湛主持。”
皇上顿了顿,似是担心贤王推拒,补充道:“你祖父生前最疼你。”
贤王含笑起身接下皇上分派的差事。
某爷从宫中回来时,已是月上柳梢头,橙明辉耀之时。刘紫月一手执卷坐于院中的摇椅上乘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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