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贤王这一提点,一向懂得察颜观色的余大夫很快将前些日子诊出李稚有孕之事招了出来。第三回合,事情败露后岂图瞒天过海遮掩下药婚前苟且的真实目的,败。
气急攻心的李刺史当场晕了过去。不过不要紧,大夫在跟前不是?贤王微微颔之下,余大夫很快用实力证明自己的医术绝非浪得虚名。一针回气,两会回神,三针下去痛得活蹦乱跳。
对于余大夫的有意报复,李刺史无暇理会,他得求饶。有意设局,给贤王下药,企图混淆皇室血统之罪,非同儿戏。跪着,痛哭,磕头,口中如同梦中呓语一般,不停地重复着罪该万死,请求开恩之语。
李稚腹中被李刺史视为珍贵棋子一般的孩子,现如今成了李家抖胆企图瞒天过海的罪证。李刺史那个气呀,一气稚姐儿浪荡不贞不守妇道;二气贤王太过狡诈设下反间计,分明早就知道稚姐儿与人苟且身怀野种,还假作不知,有意往他布的局里钻,就等着利用自己所设之局反将他一军,捏住李家的把柄;三气自己蠢,错把豺狼当羔羊,引狼入室,送神无法。
依照李刺史为官多年的经验,贤王如引大费周章,若不是为了让李家抄家灭族,就是对李家另有企图。李刺史惊惶心骇间,脑子飞快地盘亘着李家的或许有可能的交易筹码。
李刺史痛哭流涕间,暗觑坐椅上似笑非笑地方看着自己的贤王。贤王这种让人刺眼的闲适与自信,着实让李刺史心惊不已,他知道,贤王这是在等,等自己开口,拿出足够的交易筹码。祸闯大了,李刺史担心惹恼了贤王不管不顾真就将自己与稚姐儿往府衙一送,那潼城李家可就往完了。
在贤王的默许下屏退左右闲杂之人后,李刺史尝试着与贤王做交易。库房的金银珠宝?作为贤太子唯一仅存的嫡子,先皇视如珍宝的孙子,掌着偌大闽地的贤王,潼城李家倾其所有也不够人家看的,李刺史没敢当成交易筹码,只作为跪求贤王笑纳的开胃小菜。
见贤王眼皮都不带抬的,虽然早有心里准备,但是李刺史心里连连苦笑,自己只怕引来的是一只胃口极大的饿狼。
男人一生最为在意的无非功名利禄外加美女如云。李刺史以己夺人,财送了,功名人家已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超品之王,那就是送美人了。只是刚刚在下药阴私暗害苟且上吃了大亏,李刺史此时早歇了送美人的心思。
李刺史忍痛割肉,舍下数个自己在朝里苦心经营的利益后,贤王这只狡猾的狐狸微动了动眸子,难得好心地开腔提点道:“陇右同县严家村北面的那片荒山,营县沙河沟……”
李刺史睁着铜铃般大眼,惊骇地看着贤王一口气报出的数个地名,心里说是掀风鼓浪也不为过。这些年在陇右,他利用职务之便探察到一些矿山宝地,虽然都是一些达不到朝庭征收要求的小矿,但是小有小的好处。
朝庭为了鼓励民间协助朝庭勘探,对于一些达不到规模的小矿山不但不征收,经过登记还可化为个人私产。他就是钻了这个空子,利用各种手段挖空心思地收集了一批这样的小矿山。积少成多,如今才初具规模,却要被人一口气洗劫一空。
还有一点李刺史想不明白,自己为掩人耳目,特意分散登记于不同之人名下,何以贤王能一个不落地知晓?李刺史心惊于贤王府实力的同时,再一次深刻认识到自己的愚蠢,这引进门的绝对是豺狼虎豹。
金银珠宝丢了不要紧,可以利用矿山赚回来,矿山若没了,整个李氏一族可真是要精穷了。李刺史看着贤王手指轻点着桌子,依旧一副从容淡然的自信与闲适,格外的刺眼。被人扣住咽喉,贤王算定了他不敢不答应。李刺史有种万念俱灰,一死百了的冲动。
“好。”李刺史向李稚那个愚蠢的"dangfu"丢下无数个冷刀子后,磨着牙后根说出“好”字。若是目光能杀人的话,李刺史想自己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将李稚凌迟包括她腹中的野种,都去死,烧成灰,没了证据,至少还能不拖累李家,保住矿山。
本以为潼城李家在价值连城的小矿山之失后,贤王会答应放他们一条生路。交出成箱的小矿山地契的李刺史,还没来得心痛自己这次布局失策带来的损失,再一次见识到贤王的无耻与腹黑。
“混淆皇上血脉,按律诛九族。本王答应过什么?”贤王幽幽地道。
李刺史闻言,怒力咽下喉间涌起的一抹腥甜。贤王这副淡定自若,闲雅从容,一副吃定自己的神情,刺眼,太刺眼了。李刺史觉得自己的心被贤王这只无耻得不要不要的腹黑狐狸生生地揪死,放开,再揪死,瞬间千疮百孔,死上一万回。
“求贤王开恩哪,潼城李家已是家无常物。”李刺史觉得自己中毒更深了,从头到脚没有一处不疼的,挖肝掏肺一般,鲜血淋漓的钝痛。
贤王手指轻快地点着桌子,淡然然轻笑道:“放心,身外之物本王一向视之如土,本王问几句话而已,相信对李刺史来说并不是难事。”
无耻,无耻至极,李刺史被自己算计贤王的行为蠢哭了。错将豺狼虎豹当羔羊的下场,生不如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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