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所有人都晚了一步。当他们找那个借机告老还乡隐盾离开京城的奶婆子的时候,一这才发现,那个奶婆子已经全家被人灭了口。屋内满地的肠子,脑花,血溅得到处都是,奶婆子一家死相极为凄惨。
线索被迫中断。昭霞长公主闻讯彻底地大病了一场。本就是上了年岁又是千娇玉贵之人,才从天牢中出来,又经了这惊吓,这病来势汹汹,差点要了昭霞长公主这条老命。
“能知道是什么人做的么?”刘紫月道。
龙一摇了摇头道:“回禀王妃,事发现场虽然零乱,像是有人故意为之,但是却是半点痕迹全无。”
刘紫月听着龙一简单地描述的案发场景便食欲全无,干呕着犯恶心。孙嬷嬷横了龙一一眼。
龙一自觉失言忙请罪道:“属下该死。”
刘紫月漱了口,含了一颗酸梅方才好些。
“无事。”刘紫月让孙嬷嬷将膳食撤下,“现在不饿,等会子再吃,闻着这味儿怪腻的。”
刘紫月对龙一道:“你的意思是有人借这个……”刘紫月一想起就恶心,吐了骨头,又含一颗酸梅。
“有人借这个警告他人?”刘紫月吃惊道。
龙一点头:“属下见过现场尸……”龙一看了一眼刘紫月没敢将那些污秽之言说下去。他想了想改口道:“明明已经一刀毙命,为何要做如此画蛇添足之举?”做得越多,越是容易留下痕迹。
皇上杀人灭口的想法,在刘紫月脑中一闪而过。线索断了,事情又回到原点——昭霞长公主身上。刘紫月想不出到底是什么值得皇上又是恢复昭霞长公主爵位,又是赐回封地的。一时也没个头绪。刘紫月让龙一退下,自己到花园子散步。孙嬷嬷贴身跟着。在园子中逛了小半圈,觉着饿了,刘紫月这才重新让人摆膳,可是一闻着味儿,便又什么都吃不下,关坐着恶心干呕。孙嬷嬷无法只得扶着刘紫月回房。
“王妃,一点儿都吃不下,这可如何是好?”孙嬷嬷给刘紫月端了白沸水来,一脸担忧地看着近来明显瘦了一圈,面色越发憔悴的刘紫月道。近来刘紫月的妊娠反应越来越大,几乎是吃什么吐什么,或者像方才一样,干脆什么都不吃闻着味儿就吐了起来。
“本妃就是闻不得那些味,太杂又太腻了。”刘紫月捧着杯子靠着小榻上的小几略有些绵软无力。
“要本让青衣再做些青淡的来,王妃再试试?”孙嬷嬷道。
“素面,白粥就好。”刘紫月点头。
结果因为素面搁了油,刘紫月闻着又吐了。孙嬷嬷吸取教训,让青衣只做了白粥来,结果刘紫月吃下一大碗并且没有再吐了。孙嬷嬷收拾碗碟,瞧着空空的碗,才放下的心又担心起来。只吃这个又哪里能够营养?
到了晚膳的时候,孙嬷嬷特意让青衣做了些不搁油的菜让刘紫月试试。刘紫月果然没有再吐了。
“看来王妃是被这油给腻着了。”孙嬷嬷笑道。只是不吃肉,不吃油,这哪行?
后来孙嬷嬷又试着让青衣做些菜籽油炒的菜,惊喜地发现,刘紫月只是吃不得猪油与猪肉。知道刘紫月胃口偏好,这就好办,青衣做菜的时候注意了很多,专程单独弄了一口新锅做饭。猪肉不行,鸡鸭鱼肉,海鲜,什么的变着法做着。刘紫月渐渐地恢复往前红润的面色。
知道刘紫月有身孕的就只有她身边的几个贴身心腹以及龙一等近身隐卫。青丝背着人开始做起孩子的小衣。青衣更是挖空心思变着花样地做美食。青丝除了亲自负责煎药外,还负责刘紫月饮食起居的安全。孙方二嬷嬷揣着沉重的心思,凭着各自的经验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照顾着。
刘紫月见此心里暖融融的。前世早早失了双亲,今生又是母亲早丧,父兄姊妹无靠的。因此她格外珍惜身边之人待她的之份情,从不拿她们当下人看待。
这日一早,刘紫月如往常一般睡到日晒三竿才醒来。太阳照进烟罗纱帐子有如月光,虽不刺眼,但是她却还是醒了。刘紫月掀开帐子,眯着眼睛看着了一眼窗外明烂的日光,轻唤了一声。当差的青竹便由外间屋子走了进来,侍候她穿衣洗漱。
“什么时辰了?”刘紫月坐在妆镜前道。
“已是巳时初刻。”
“已经这么晚了。”刘紫月想了想道,“吴弦月明日大婚,让管家准备一份添妆礼送过去。若是大爷那里问起来,就让他说本妃身子不适。”
“奴婢知道。”青竹应下,继续给刘紫月梳头,“王妃怀着身孕不去也好。那里办着喜事,人多嘴杂的,万一哪个毛手毛脚的冲撞了王妃可了不得。”一早她还为这事悬着心,碍着王妃庶妹的亲事,她又不好多嘴。
“大爷为了五妹妹的婚事也算是煞费苦心了。”这桩婚事拖了大半年,要不是碍着老太太的孝期在身,吴弦月早嫁过去了。这不吴弦月才出了孝,大爷便急吼吼地为她安排婚事。庶女嫁给四皇子做侧妃,正经入了玉碟的皇家人。对于吴家来说,无论从哪里看都是吴弦月高攀了人家。
“嘶,轻点。”刘紫月回过神来,捂着头微微皱眉道。
“有几缕打着结,要不奴婢再上些头油。”
刘紫月点点头。说来吴弦月与四皇子的这桩婚事,蹊跷得很。若不是在武安侯太夫人府上吴弦月与四皇子醉后被下人送错了厢房花生了丑事,只怕这桩婚事成不了。大爷这一招真是好算计,明着是太子的人,如今因着吴弦月与四皇子这桩误打误撞的婚事,反倒与四皇子搭上关系。哼,送错了厢房?真亏他们想得出来。别人信不信的,她不知道,但她是不信的。世上哪来的那许多的巧合?
武安侯太夫人,一次次的离奇与蹊跷都与她有关。吴星月在家庙中用个心头血佛前抄写佛经,以孝女的身份重回尚府有她;余莺的五皇子侧妃事件中有她;现如今,吴弦月与四皇子的婚事,都有她的身影。哪来的这许多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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