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此时慕容封正经历生死的考验,当然,这是后话了。
“黎塞留号”于29日到达了“诺亚2”附近,罗伯特向慕容封和李祥易作最后的告别:“两位,多保重。”
李祥易笑道:“队长未免太婆婆妈妈了,一点也没有名将风范。”
罗伯特吸了口烟,道:“你呀,狗咬吕洞宾。我宁可籍籍无名,也不希望部下有事啊。”
慕容封已经启动了小艇,道:“中尉,要出发了。”
“好,队长,回头见。”
“一路顺风。”罗伯特挥手示意,其余人也挥手送别他们。
上官涵久久不愿离去,轻声自语道:“多保重啊,阿封。”
一路无话,在线人的接应下,两人顺利从一座港口进入了“诺亚2”的1号卫星。迎面看到的便是亚美斯帝国的康乃馨旗。线人指引两人坐上了一辆吉普车,将两本小册子交给了他们:“两位,收好,这是你们的证件。”这是两张假身份证和两本假护照,可以保证他们在“诺亚2”不受怀疑。
到了一座宾馆后,线人停下了车,道:“两位,我的任务是送你们到这里,剩下的事,就需要你们自己完成了。这辆车交给你们使用,车钥匙你们一人一把,后座底下有必要的记录设备,告辞了。”
“再会。”两人告别了线人。
两人用当天的剩余时间熟悉了周围环境,旅店的服务生甚至为慕容封一口流利的“维希利亚腔”所折服,坚信这是一位苏利特尔贵族。虽然,慕容封的父亲本就是苏利特尔伯爵,他本来就是苏利特尔贵族。
第二天天一亮,两人便出发了。旅店的服务生以为他们是想去看城郊一座山峰的日出,还用不太利索的法语和德语与他们打招呼:“笨猪,顾特摩根、盖诺森,两位先生,祝你们旅途愉快。”
慕容封很不高兴的纠正他:“先生,是Bonjour(你好),不是笨猪。”
“对不起先生,笨拙。”服务生一脸尴尬。慕容封摇了摇头,觉得刚才自己是对牛弹琴。
这次李祥易开车,慕容封坐在副驾。两人趁着黎明赶到城郊,迅速记录了发电厂,兵工厂,水厂等重要工厂的位置。此时太阳正披着朝霞从山的另一侧缓缓升起,湖面因为阳光的照耀而波光粼粼……
在环湖道路的另一侧,一辆敞篷车正以中等速度行驶着。驾驶员不是司马筠竹又是谁?她今天的装束与往常没有区别,只是多加了一副墨镜。她对坐在身旁的纳兰康说:“阿康,难得趁着休假到这里来玩玩,亚美斯的朋友又这么热情的招待我们,别愁眉苦脸的,好好享受日出。”
一旁的纳兰康正用吸管吸着一瓶可乐,他吸了一口,回答说:“你还真是有兴致。难得有休假,我真想在床上躺上一整天,好好休息休息。”
“此言差矣,生命在于运动。俗话说得好,树挪死,人挪活。你整天躺在床上,可不要变成奥勃洛莫夫啊。(注:奥勃莫洛夫是冈察洛夫同名的主人公)”
“那还不至于,至少,我没有扎哈尔(奥勃洛莫夫的佣人),也没有一件大袍。”纳兰康吸完了那瓶可乐,将它抛出车外,瓶子精准地落到了路边一个垃圾桶内。
“看不出来,你还有这项技能。”司马筠竹不禁问道。
纳兰康很随意地回答:“这也算技能?基本操作。”
“要是没扔进去,不就尴尬了吗?”
“你不知道,我曾经练过不下一万次,绝对万无一失。”纳兰康很有自信地说,“没有人能够随随便便成功,光鲜亮丽的背后无一不是血与汗水。你喜欢去剧院看芭蕾舞剧,你可知道,那些芭蕾舞演员为了一场表演要付出多少吗?”
“略有耳闻,学习芭蕾舞的步伐是很痛苦的,长时间踮着脚尖走路对一个出色的特工来说也是艰巨的任务。”司马筠竹转了个弯,湖边溅起的波涛使他们感到一阵凉爽。
纳兰康继续说:“她们还是幸运的,有很多人为了学习芭蕾导致脚部受伤,指甲脱落。许多练习了十几年芭蕾的女孩子长大后因为不堪痛苦而不得不放弃,我见过不少这样的女孩,她们不甘又无助的眼神让我记忆犹新。
“她们中的许多人家境并不富裕,花费了大量时间、金钱、心血来从事这项活动。然而她们中大多数人根本没有机会成为芭蕾舞演员,即使成为了芭蕾舞演员,大多数演员也只是拿着微薄的薪水勉强度日。
“没机会成为演员的人难以谋到生计,运气好的能嫁个好人,做个全职太太,运气不好的,也许下半生都只能在凄风苦雨中度过。”
“每每想到这些人,我就觉得我们还是很幸运的。丰衣足***神充实。人生如此,夫复何求?”司马筠竹不禁感叹。
纳兰康道:“万事可忘,难忘者名心一段。许多人奋斗一生,不过“名”与“利”二字。有时,在山水之间能使人顿感闲适,陶然忘机。吴均有言‘鸢飞戾天者,望峰息心。经纶世务者,窥谷忘反。’其境界大抵如此。”
司马筠竹不禁吟道:“谁能制长笛,当为吐龙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