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尚道:“古贺中校,愿闻其详。”
古贺便说道:“无论情况如何,投降就是投降!这一点对谁都是一样的!虽然无法确认是不是那些船的舰长直接下达的投降命令,但他们身为指挥官,难道不应该为这种事负责吗?金准将,您可能不知道防卫军军事条例上是怎么写的。需要的话,我可以背诵给您听。”
罗伯特道:“那倒不必,不过这样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呢?如果战场上的一切都依照军事条例,不是太过死板了吗?”
古贺冷冷地说道:“准将的意思是我们防卫军太死板了?恕我做这样一个假设,如果准将您在类似的情况下屈膝投降,你们保卫队的劳尔?克鲁斯将军也会在军事法庭上提议将您缺席审判死刑吧。”
“好了好了,都不要说了!”欧阳尚阻止了两人,“我赞同罗伯特的观点,各位意下如何,不如我们举手表决。同意罗伯特的举手。”
欧阳尚率先举手,3、4只手也陆续举起。
古贺有些愤怒地说:“这就是各位的看法吗?好,看来我跟错了人!”
托马斯生气地说:“古贺有三!你怎么能用这种口气和将军说话!”
欧阳尚拦住托马斯,对古贺有三说:“中校,有什么话,您说出来就是,不必有所顾虑。”
古贺有三继续说:“我原以为将军您是个有原则的人,想不到竟然也会用感情来代替准则!”
“准则都是人定的,人不可能没有感情,因而,世界上也没有在任何条件下都适用的绝对准则,不是吗?”欧阳尚冷静的反问他。
古贺有三说:“但这不是违反准则的理由,不是吗?将军。”
“的确如此,你要骂,就骂我一个人好了。”欧阳尚回应。
“那么,恕我日后不再效力于您麾下。各位,你们接着开会吧,再见。”
古贺有三正准备离开,托马斯拦住了他:“你听到了我们的计划,还想走吗?”
古贺有三笑着说:“上校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而已,我是不会出卖你们,向最高统帅部打‘小报告’的。”
“用‘出卖’这个字眼,是不是刻薄了些呢?中校。”欧阳尚道。
“那,还望多多包涵,告辞了。”古贺有三戴上了放在桌上的军帽,起身离去。
欧阳尚继续说:“不用管他,诸位,我们来讨论下一个问题。第八舰队没了,最高统帅部一定会撤销其番号,只是第五舰队……”
托马斯道:“将军,这支参加过平定希达港叛乱的英雄部队绝对不能就这么散了啊。”
“是啊,是啊。”周围其他人议论起来。
罗伯特看出了欧阳尚的难处,便说:“将军要是担心的话,我回舰后,立刻发电给克鲁斯将军发电,也请他帮忙向最高统帅部进言保留第五舰队番号。”
欧阳尚顿时感到轻松了许多:“如此,便太感谢准将了。”
罗伯特吐了口烟,笑着说:“哪里哪里,举手之劳罢了。”
慕容封刚回到房间,敲门声便传来了,他起身说:“请进吧,薇。”欧阳薇进来了,说:“请原谅我没来得及换身衣服就来找你了。”不知什么时候,欧阳薇已经不自觉的将“您”换成“你”了。
“为什么要换衣服?”慕容封正说着,忽然注意到她的袖口以及手臂上都有些许血迹,赶忙问:“你受伤了?”他也在不经意间改变了称呼。
“那倒没有,我只是看到医疗舱人手不够,就去帮了帮忙。看到那些受伤的军人难受的样子,着实令人伤心。”
慕容封也沉重地说:“是啊,战争是残酷的,尽管知道肯定会有许多人牺牲受伤,但每每看到,还是不禁难过。对了,你为什么不和队长一同去‘阿伽门农号’看看你父亲呢?”
欧阳薇说:“那倒也不急于一时,父亲说过,只要活着,就能再见。哦,对了,到了月球,你们是不是要休整一段时间?”
“是啊,经历了这几次战斗,舰船需要修理,船员需要补充,队长已经给我们半个月假期了。只是可惜,杰克他……”慕容封哽咽了。
“我听说了,哈伦中尉牺牲了,是吗?”欧阳薇安慰正在难过的慕容封,“生死有命,你也该尽快走出来,指不定什么时候,你就要再战斗呢。”
“你说得对。”慕容封拭去了还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杰克是死于上次我和你说起的那位昔日同僚的女朋友之手。有的时候我真想感叹世界是如此之小,三年不见,居然让我们在战场上不断相遇。也许,C’est la vie(这就是生活)。”
两人都沉默不语,默默地坐下,静静地依偎在对方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