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邕一杯酒仰头灌下去,伽罗站在一旁看着宇文邕喝闷酒,虽然贵为皇帝,却也只有一壶酒,一碟子花生米而已。
宇文邕说:“朕原以为封宇文护为大冢宰,封他为晋王,让他继续把持朝政,一直极力讨好他,他就会放朕一条生路……哪里想到他只把我看做一条摇尾乞怜的狗!朕甚至为了讨好他,逼迫支持朕的侯莫陈崇自杀!”
宇文邕一手握着酒杯,一手捂着半张脸呜呜痛哭。伽罗说:“侯莫陈崇自以为是,破坏了皇上诛杀宇文护的计划。皇上让他在大德殿,当着众人的面谢罪已经为他争取了生的机会。是宇文护派兵冲进侯莫陈崇住所,迫使他自杀的。不是皇上的错!”
伽罗走到宇文邕跟前,想夺下他的酒杯:“皇上还是别喝了……”宇文邕一把推开她:“走开,别以为朕不知道,宇文护是你外公,如果没有他的暗许,你又如何能够自由出入朕的皇宫!你和杨坚都是他派到朕身边的眼线!”
伽罗正色说:“伽罗是得到了大冢宰的暗许才能自由出入皇宫,却不是大冢宰安排在皇上身边的眼线。大冢宰如果想要这宫里千千万万的人都可以做他的眼线,为什么要让不听他话的伽罗和杨坚来当这个眼线。”
宇文邕缓缓放下酒杯。伽罗说:“伽罗和杨坚如果想出长安城,都要得到大冢宰的亲笔手令,我们也是他的猎物。而大冢宰将我们安排进宫里,只不过是为了让他掌控的一切更有趣而已!”
宇文邕有些惊讶:“有趣?”伽罗点点头:“如果皇上信得过伽罗,伽罗愿意献上一计:
宇文护的母亲被北齐俘虏,母子分离三十五年,不如皇上派使者到北齐去出使,即便是用上万财物或者几座城池,只有能将她放回,宇文护一定会很高兴。皇上也要对宇文护和他的几个儿子竭力奉承,凡是赏赐他们的物件,一定是极尽奢华。
每到四时伏腊,宇文邕都是率领皇族亲戚向宇文护行家人之礼“觞上寿”。来博得宇文护的欢心。”
宇文邕说:“朕还以为你有什么好主意,朕一味退让,宇文护还是时时要挟朕,专横跋扈,总想取而代之。现在又想扶七岁的赟儿上位,他宇文护能继续摄政。
伽罗说:“皇上别急,眼下宇文护发兵攻打北齐刚刚战败。这次战役的失败,使得宇文护在北周的威望大大降低,军中很多将士都不满,伽罗甚至听说险些酿成兵变,这就为皇上夺权创造了条件。”
宇文邕想了想蜀国公尉迟迥率大军围困洛阳,齐国公宇文宪于邙山围困齐军,晋公宇文护的军队驻扎于陕州。权景宣攻打北齐豫州,齐刺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