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氏长得亭亭玉立,做事温柔得体,是重孙媳妇中最被大夫人看重的一个人。她去照顾杨坚,大夫人自然一百个放心。
那氏带着杨坚和一群奶妈、丫环到了正房的里间屋,杨坚抬头看见墙上有一幅画,是阎立本的《步撵图》。
画的是文成公主去吐蕃和亲嫁给了松赞干布的故事。杨坚向来最讨厌政治联姻,杨坚心里有些不痛快。杨坚大声说:“看了这画我就心烦了,我不住这里!”
那氏听了,笑着说:“实在不行,就住我屋里吧。”杨坚笑着直点头。有一个服侍的老婆子说:“哪里有叔叔在侄子媳妇屋里睡觉的?”
那氏笑着说:“嗳哟哟,不怕你恼,他才十四岁,就忌讳这些!上个月你没看见我那个弟弟来了,和叔叔同岁,个头还差不多呢。”
杨坚着急地问:“我怎么没见过?你带他来我瞧瞧。”大家都笑了:“隔着好几十里地远呢,以后再说吧。”这样说着,大家就到了那氏的卧室。
刚到房门,就有一股细细的、甜甜的香草气飘过来。杨坚骨头都要酥软了,很是受用。
再看屋墙上,挂着朱耷画的《荷花水鸟图》,很清新淡雅。杨坚笑着连声说:“这里好!这里好!”
听到杨坚这么说,那氏很高兴:“叔叔住得高兴就好。”说着,她亲自掀开丝绸被面,拿来软枕,服侍杨坚睡下。
溪月留下,那氏等人就都到屋外去了。杨坚一合上眼,就恍恍惚惚地睡了过去。
杨坚一觉睡了两个多时辰,起床拾掇好后,都快吃晚饭了,他们到了大夫人那里,胡乱地吃了晚饭,马上就回到住处。
这时候一个老夫人千里迢迢从洛阳京城来了京城,这老妇人的娘家姓宇文,老妇人的公公和杨忠的正室宇文氏的爹是表兄弟。
曾在洛阳做一个七品小官,现在,王家老辈人已经死了,老夫人的丈夫也死了,她只有一个儿子,叫宇文威。
因为家庭贫困,老妇人一家就搬到洛阳外的乡下老家去住了。最近,宇文威病死了。他有一个儿子,小名叫晖儿,晖儿的妻子姓吴。他们有晖儿和柳儿一儿一女。因为两个孩子没人照顾,晖儿就将丈母娘杨老太太接了过来。
这年初冬,天气渐渐变冷。晖儿因为家里经济困难、心里烦闷,自己喝起了闷酒。杨老太太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半数落半规劝说:“女婿啊,你可能年纪轻些,没有受过罪,不太习惯。咱们有多大能力就吃多少饭。你在家里发火有什么用,有本事到外面去捞钱啊,京京城遍地都是银子。”
晖儿听了气儿就上来了,好歹还压了压火:“你老人家光知道瞎说,难道让我去偷去抢吗?”杨老太太忙说:“谁叫去偷去抢了。我是说咱们得一块想想办法,不然银子也不会自己长腿跑来呀。”
晖儿冷笑着说:“我有办法儿还等到这会儿吗?我又没有当官的朋友、成大款的亲戚。”这句话倒提醒了杨老太太,她得意地说:“我倒想起一门有钱的亲戚。我娘家爹原来和京城的宇文佳家是一族,那宇文氏赶上了好时候,顺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