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樨终于打上车回到家，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以后的事了。
就在他撅着屁股在秦越的书房里翻箱倒柜的时候，秦越突然回来了。
秦越凶得很，摔门进来，直奔书房：“你怎么不接电话？”
贺樨翻人家书房还被抓个现场，吓得心脏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压根没听清秦越在说什么，磕磕巴巴地睁眼说瞎话：“我……我有份资料找不到了，我想不起来我放哪了……”
秦越看了眼他手上蓝色封皮的文件夹，那是前天秘书送过来的，下半年要上马的项目评估。
他根本懒得戳穿贺樨，转身就往客厅走，走了两步没听见后面的动静，又停下来，回头：“还不过来？”
贺樨刚才在心里骂秦有多痛快，这会就有多心虚，赶紧把手里的鬼文件端端正正地在秦越的桌子摆好，慢吞吞地跟在秦越后面，一路跟到客厅。
秦越今天穿的西装，过分合身，一身肌肉把衣服撑得满满的。
贺樨跟在后面边走边想，老东西的屁股还怪翘的，怎么感觉比自己的还翘。他这么想着，伸手摸了下自己的屁股，没想到又被正要转身坐下的秦越看到。
秦越的脸顿时更黑了：“你别以为能用上床把今天的事糊弄过去。”
贺樨：？？？
hello？有事吗？屁股痒痒挠一下不可以吗？
秦越懒得理他，任由他小学生罚站一样立在面前，自己在沙发上坐下，摆出训人的架势，开始算账。
“先说说你不接电话是怎么回事？挂我的电话就算了，老杨开车去接你，给你打电话都是关机。我开会开到一半，秘书跑来告诉我找不到你的人了。你多大了还玩关机？不知道别人会担心吗？”
贺樨瘪着嘴：“不是我挂你电话，是我手机没电了啊。我还不是在太阳底下等了好久出租车才回来的，都快晒中暑了好吧？”
秦越快气笑了。这小王八蛋自己还委屈上了？
贺樨提一句分手就关机，秦越差点以为他是真的读博读得受不了了，要偷偷跑路。开到一半的集团会议也扔下了，指挥手底下的人到处找，学校、宿舍、导师、同学通通问了个遍，最后还是秘书想起来给别墅小区的管家打了个电话，这才被告知贺樨半个小时之前就回家了。
但这事说出来太没面子，秦越只能翻篇，算第二笔账。
“我给你们王导打了个电话，他说你的东西写的很不用心，你的心思根本不在学习上。” 秦越口气严肃起来，“你最近在干什么我也是看在眼里的。你天天晚上关在你书房里，你自己说你在干什么？”
说到这件事，贺樨心虚起来：“我……我还能干吗，献查资料啊。”
秦越冷笑一声：“你少来。我叫人查了家里上网的记录，你每天晚上都在一个叫什么哔哩哔哩的网站上看直播，最长一次，你看一个男人在日本的海滩走路，看了四个小时！”
贺樨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好像是在秦越面前被扒光了一样。
啊不，他经常在秦越面前被扒光，这个没什么丢人的。
准确地说，是他在秦越面前变成了透明人一样，他在干什么，原来秦越一清二楚。
秦越这个人到底有什么毛病？
秦越见贺樨不说话，以为他是知道自己错了，没话说了。小东西耷拉个头站在那里，可怜巴巴的，脸上还有点红，不知道是被骂的还是晒得。
秦越的口气不由得放软了点：“小樨，你总这么混日子，想过以后怎么办吗？你师兄一边给时|政杂志做专栏，一边在BCG实习，就这都没耽误发论文。不
说让你向他学，你也没必要这么辛苦，但是好好把一个学位读完，这个总可以吧？你总这样混，自己不难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