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许赞不答话,谢天阙眼中担忧之色渐深。
“站不起来了吗?”
谢天阙轻缓地握住许赞的手腕将他拉起,一手绕过他的背揽着他的腰,一边向外走,谢天阙一边轻声道:“你站不稳就靠着我。”
“没事,我可以自己站起来,我就是太累了……”许赞脑子还有些懵。
“累了就靠着我,我们先离开这儿。”
许赞靠着谢天阙,两人相互依靠着,走出几步远,许赞才回过神,“你怎么来了?”
“我没走。”谢天阙解释道:“我在前面路口等你。”
见你没出来,还回到学校找了一圈。谢天阙想。
“哦。”
许赞状态不太好,他刚站起来就发现左腿使不上力,膝盖处疼得钻心。他左手被握着搭在谢天阙肩上,垂在右边的肩膀在刚刚的混战中被打到了,现在一动就疼。好在额头只是破了点皮,血已经止住,但其他地方大大小小的伤还不知道有多少。
系统的药剂也不方便当着谢天阙的面拿出来,许赞现在只能龇牙咧嘴的忍着,回去再说。
谢天阙察觉到了许赞忍着不说的疼痛,他没说什么,默默的调整位置和姿势,尽可能不碰到他的伤处,几乎是半抱着许赞在走路。
自行车就扔在车棚外不远处。
谢天阙刚才在路口等了许久没等到人,便推着车一路找过来。他没有看到车棚里的许赞,还在学校仔仔细细找了很久,推车出来时就听到了车棚里传来的声音,当即连车都顾不上,扔在路边就冲了过来。
好在天色已晚无人路过,可怜的自行车还躺在原地。
谢天阙放下许赞,扶起自行车,他先骑上去坐稳,接着叫许赞坐。
许赞有些犯难。
他现在腿受伤,很难像以前那样直接跨坐在后座,而侧坐的话很难坐稳,他肩膀手臂也受了伤,抬不起来,无法抓住谢天阙保持平衡。
许赞看着谢天阙,谢天阙看着许赞,俩人大眼瞪小眼好一阵子,谢天阙才恍然大悟。
“坐不上来?”
“嗯,”许赞怏怏不乐。
谢天阙出了个主意:“要不然你坐上去,我推着你走?”
许赞脑海中浮现出这个画面,顿时乐了,也太蠢了吧?
脑中灵光一现,“要不我坐前面吧?”
谢天阙:“嗯?”
最终还是执行了许赞的想法。
许赞斜坐自行车的前杠上,怕硌得慌,屁股底下垫的是自己的书包。谢天阙骑车,他双手扶住车把,许赞看起来整个人都窝在他怀里,毛茸茸的脑袋顶着谢天阙的下巴。
“这下不会掉下去了。”许赞心满意足。
头顶传来谢天阙的声音:“我会护好你。”
“好啊,我就靠你啦!”
许赞放心的靠着身后。
已经很晚了,汹涌的放学大潮过后,路上行人也没剩几个,谢天阙一路平稳的将许赞送到俩人见面的巷子口。
许赞正要下来,牵扯到伤口又是“嘶——”的一声。
看着他半脸血污,互殴中滚得脏兮兮的校服,谢天阙皱了皱眉,“你要这样回去?”
许赞一愣,糟糕,他把这事儿给忘了。
看他表情,谢天阙便知道他忘了,想了想道;“给你家打电话,在我这边睡。”
“这个主意好!”许赞乐滋滋的说:“就说我在你这里写作业,你作证我妈不会怀疑的。”
突然想到什么,许赞又
有点不安:“但不会打扰你爸妈吗?”
谢天阙有一瞬的沉默,“不会,我一个人住。”
“哦,对了,你不是本市的。”
许赞恍然大悟。
学霸谢天阙是当年的中考状元,但不是本市人,他们学院花了很大力气才把人挖来。原本的宿舍楼在去年开始翻修,导致很多学生们不能住校。像许赞这样的本地学生还可以走读,谢天阙这样的就比较麻烦,有些会借住在亲戚家,有些家长会选择在本地租房陪孩子念书,像谢天阙这样的,估计是家人比较放心,就让他一个人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