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兰佩:“……”
周兰佩放下手机,莫名其妙的看看,总觉得刚刚的电话怪怪的,但是这会儿没功夫管谢齐光了,先解决闻香的事要紧。
听到那人死了,闻香就不发疯了,她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子,对于死人的事还是很惶恐的。
人群早有人报警,等人死透了,警察也到了,闹出了人命案,闻香还是重要嫌疑人,自然不能走,被带到一边做笔录。
周兰佩还有其他的围观的人也要做笔录。
闻香:“我刚上到亭子里,他就撞过来了,我就觉得包被扯了一下,然后我就护着包,死的那个人就把我项链扯走了,我都不知道他怎么做的,就一抓就把我脖子上的项链弄走了,然后我就够了一下,当时我是撞到栏杆上了,所以不好使力,没抢到项链。”
闻香:“我怎么知道他怎么掉下去的!他抢我项链啊,抢劫啊,作为警察能不能重视一下,那是我最珍贵的我妈留给我的唯一!”
周兰佩:“我只看到闻香被撞,半个身子都后仰到湖里了,吓死我了。”
周兰佩:“那个人抢项链,闻香就伸手去够,没够到,然后那个人就和项链一起掉湖里了,现场那么多人,都可以证明没人推他,你们也可以调监控啊……”
闻香在现场做完笔录还不够,还被带到了警局又做了一遍笔录。周兰佩也从没跟警察打过交道,一时之间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是跟着去了警局,焦急的等待。
北京市公安局海淀分局颐和园派出所。
“队长,调查清楚了,死者孙胜是惯偷,去年因为偷手机被行政拘留七天,他之前的做案地点是海淀区靠近西北旺这一带。”
“笔录做的怎么样了?”
“都在这里了,目前看来应该是起意外。”
“是很意外啊,一个大活人掉水了几分钟就死透了……尸检结果出来了吗?”
“哪有这么快,怎么也得明天吧。”
“让那姑娘回吧,最近不要出京,随时配合工作。”
闻香回到家已经很晚了,从警局出来开始还惊魂未定,把周兰佩劝走,自己去乘地铁,过了会儿就想起来这么晚郭申连个电话都不打,瞬间委屈的要命。
可是等进了家门,看到郭申系着围裙,眼巴巴等在门口的样子,就像个大狗等着主人的归家,闻香又瞬间心里酸酸软软。
小时候,因为是山区,学校离的很远,上学要翻山越岭的,夏天天长时还好,冬天就要披星戴月了。早上出门时星星还挂漫天呢,就要和小伙伴一起走了,那时候阿爷也会起很早,让自己吃一顿热饭,中午就要在学校吃带的饭,总是不太热乎的。然后晚上,月亮挂在天边,快回到家时就会很雀跃,因为知道阿爷正坐在炉火前等着自己呢。
想起了爷爷,闻香焦躁不安的心突然就静下来了,她看着郭申在灯光下闪着光的眼睛,心想:最开始可是你扑到我身上,扑到我怀里的,看你这一幅什么都不懂的样子,估计来的世界科技不怎么样,那就相当于古人了,在我们国家古代,男人扑到小姑娘身上那是必须要娶回家的,这个责任可大着呢,必须负责起来!
闻香:“我回来了。”
郭申:“好晚。”
闻香:“嗯,乌鸦喝水能通读下来了吗?”
郭申:“可以看拼音读了……先吃饭呗……”感觉闻香心情有点微妙啊,本来的焦急一点点龟裂了。
看到郭申的呆萌样子,闻香一下子笑出来:“好啊。”
临睡前,闻香把爷爷给她的玉盏拿出来摩挲,莹白的玉很有光泽,那质感看起来就很贵。
说起来,爷爷一个穷山沟里的算命先生,哪里来的金项链,玉杯子,闻香可是清楚的记得自己小时候还拿土豆玉米面当主食的。
而且爷爷还瘸着一条腿,闻香问过,不过老闻头并没有告诉她那腿是怎么瘸的。
反正爷爷把她养大很不容易,有时家里没钱了,村里又没有人卜算,爷爷就要瘸着腿翻山越岭去镇子里或是周边的村子里摆卦摊,听七奶奶说,爷爷养妈妈的时候更艰难,因为那会抓封建迷信抓的很厉害,爷爷都只能偷偷摸摸的找些活。
可是小时候闻香很贪玩,上学总要走很远的路,真是不喜欢上学,而且学里很多人会给闻香起外号,童言童语最是伤人,闻香成绩很不好,没有考上高中。
闻香不想爷爷为难,就痛痛快快的和爷爷说不想上学了,说:“等我到成年,能嫁人了,就找个养老女婿,给阿爷养老。”
爷爷很难得的裂开嘴笑了。
从那天开始闻香就满山撒野,疯玩了两年,然后就是爷爷带着她走了很多地方,最后把她带到北京来,培训后做了前台小妹。
爷爷离开北京的时候说,不叫你就不要回老家了,有假期的话就去宝地看看,别忘记路。
闻香反反复复的研究手里的玉盏,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要让她把这个东西埋了,还一定要埋到宝地去,那宝地其实也是个山沟沟,爷爷不叫人家的地名,非叫宝地,也不知道宝在哪里。
这玉盏爷爷既然让埋了,那就一定要去埋了。
所以,项链是爷爷和妈妈留给自己的唯一一个物件,必须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