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想回到宿舍,心里有些堵得慌。多好的老爷子,没想到,就这么没了。怪不得之前好几天没见过他。今天应该是他的头七,地府来的轿子把他迎走了。沫沫刚才给他科普了一下,像老爷子这样的人死后,地府不会出动鬼差,而是用阴兵开路,驾个轿子将其请走。如果合适,老爷子可能在地府,还会被安排个一官半职。“人老了,都会走。”方想念叨了一句,走到自己的柜子前,将其打开。平时他也不用家里的钥匙,通常锁在柜子里。“找到了。”方想从自己的书包里掏出一把黄色的铜钥匙。他把钥匙丢进口袋里,又收拾了几件衣服,最后他坐在床上掏出了手机。“还是跟班主任请个假吧。”方想脑海里浮现出那个身材圆鼓鼓,不高还秃顶的大学班主任。除了上他的课,方想跟对方也没啥交集。但对方的qq号还是有的。方想刚上qq,里面就叮铃叮铃,响起一连串收到消息的声音。“艹!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这些平日不联系的初高中同学都在找自己聊天,大学的联络群也爆破了。”看着这些陌生的头像,他甚至都懒得去打开,找到班主任,方想给他留言:“林老师,家里有急事,请假几天。”就在他准备退出的时候,林老师已经给他回复了:“大四了,不耽误学业,常回家看看挺好。”“嗯。”方想就回复了一个字,断了继续聊下去的机会。他站起身来,把装了衣服的包拎了起来,转身往外走去。咔嚓。打开门的瞬间,方想愣住了:“你找哪位?”“废话,当然是找你。”方想凌乱了,找自己的?他怎么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么好看的妹子。她穿着一件焦糖色的大衣,一头乌黑的长发铺在肩上,白皙脸上,有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琼鼻挺翘,小嘴红润。“你是哪位?”“黑袍。”妹子冷漠地看着他。我艹?“你是那个,就是那个裹着黑袍的僵尸?”“嗯。”黑袍皱了下眉,这货真没礼貌。“难怪。”方想挠了挠头,他一直以为对方是男人,怪不得看着身材娇小。“难怪什么?”“没什么。”方想被对方的目光盯着,微微有些紧张:“那个,你来这是?”“跟着你,老板不是说过。”“哦,对。”方想记得,上次整蛊店老板跟她一块来的时候说了,要让她跟着自己,不影响自己生活什么的。“不是说,你会在暗处跟着吗?”“计划有变。”黑袍就说了四个字,之前她捂着黑袍,话就冷冷地,感觉她换了一副打扮,气质变得更冷了,但这种感觉,跟许宛桃的气质冰冷又不大一样。她更像是故作冰冷的感觉。“那个,我要回家去,你也跟着?”“嗯。”说完,她让开路,方想走了出来:“怎么称呼?”总不能叫黑袍的。“夕雨。”“哦。”方想笑嘻嘻地扭头看向对方,却发现她的目光暼向别处,不知道在想什么。原本还打算问问,她多大,哪的人,这一下全憋回去了。夕雨,这名字不错,好歹是个美女僵尸,她想跟就跟着吧。“坏主人!”“我怎么又坏了?”“整天勾搭妹子,花心大萝卜。”“我去,明明就是妹子主动来找我。”“哼。”沫沫冷哼一声,然后方想就看见她变成蜂鸟,出现在自己的肩膀上。“嗯?”蜂鸟一出现,瞬间吸引了夕雨的注意力,她微微蹙眉,目光落在沫沫身上。“哈哈,我的宠物,宠物。”方想解释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了墨镜和帽子,他现在也算个网红,武装一下,也能避免麻烦,然后就往楼下走去。对于他养蜂鸟做宠物这件事,夕雨似乎并不在意。什么叫被人嫉妒,方想从宿舍下来,包括出校门,去车站这一路上,他被酸了个遍。为啥?身边跟了个大美女呗!最后没办法,方想给夕雨也买了墨镜和口罩,结果,她直接将这些东西丢进了垃圾桶。“你干嘛?”夕雨默默地回了句:“麻烦。”随即就不说话了。方想翻了个白眼:“好吧。”白瞎了自己30多块钱。虽说跟了个大美女,可方想总觉得自己跟欠她钱似的,一路上,不管他怎么说话,对方都是不理不睬。买了票,上了车,方想跟夕雨自然坐在了一起。车子已经坐满了人,但客车上的位置比较小,两个人坐在一起,紧紧挨着。方想正感受着对方身体冰凉的触感时,司机上车开始检票了。“来,出示一下你的票,我看看啊。”“给。”等他过来,方想把自己买的两张票递了上去。“好嘞,系好安全带啊。”“嗯。”等检票结束,车便开了。方想的目光却一直没离开过司机师傅。“我吃了它。”车在行驶中,夕雨突然低声说了一句。“别。”方想一把拽住了想要起身的夕雨。“嗯?”她看向方想,似乎在等一个解释。如果不知道,单纯看他们,倒像一对情侣,方想抓着她的胳膊,夕雨深情地望着他。“咳咳。”后面座的“单身狗”,发出了抗议。方想回头看了一眼,是个穿着西装,打着领结的小白领。他倒是没在意,先劝下夕雨再说。“车在急速行驶,司机受影响,会出事的。”“撞一下死不了。”“呵呵,普通人可经不住撞。”方想刻意压低了声音与她交流。夕雨似乎不准备听他的,脚下一用力准备起身了。“真不行。”方想眉头一紧,用力一拽。夕雨的身子就朝他倒了过来,艹!她的脸正正的趴在了方想胯间。一对柔软刚好撞在他的膝盖上,q弹,很爽。方想呆住了,趴在他身上的夕雨也呆住了,这一刻,仿佛静止了一般。方想甚至感受到了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大坏蛋,大坏蛋,大坏蛋!”系统空间里的沫沫攥着小拳拳,捶着手里的兔子毛绒玩具。然而,一切就像落入泥潭的青石,沉底的过程中,没有任何响动。夕雨缓缓坐了起来,没说话,直接看向窗外。方想尴尬地抓了抓头发,想说点什么,又觉得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他瞥向夕雨留给自己的侧脸,刚好看到她羞红的耳朵。我去,平时冰冷,难以接近,可这时候却很平静,不生气,反而神色羞恼,难道,这丫头是传说中的“傲娇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