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精神医学博士,第三医院精神科的主任医师,经验丰富的心理医生,许意的朋友。----更新快,无防盗上----*--这是我对冯之林全部的了解。按照许意给我的号码,我跟他约了周末见面。考虑到我的身份,他同意我去他的私人工作室,位于郊区的一栋别墅。
我没告诉飞姐和茉莉,只让崔师傅把我送了过去。崔师傅人很可靠,绝不会说出去。我让他在大门外等我。
整个别墅好像只有冯医生一个人。他很严肃,看起来比我想象中年轻。寒暄过后,他问我想解决什么问题。我来的路上下了很大的决心,可还是说不出“人格分裂”这几个字。
“上次去医院为什么那么着急?”他换了个问题。
“上次你也在?你看见我了?”我问。
“……你不是找错房间了吗?我就是313的那个医生,忘了?”
“什么?”我惊讶地看着他。
“你是不记得我,还是不记得找错房间?”他问。
我苦笑一声:“我不记得你,不记得找错房间,不记得去过医院……”
“间接性失忆?”他敏锐地问。还好,至少他没觉得我在逗他。
“对……”我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房间很暗,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你找我也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那天去医院也是?”
“对……”
“可以具体讲讲吗?”他挺直了身子,双手交叠放在桌上。
从哪讲起呢?
“我们是医患关系,尽管这里不是医院,但我还是会为患者保守秘密。”他看着我,没有表情。
我点点头,眼睛不自觉地看向窗外:“我以前就有间接性失忆的毛病,最近一次失忆是上周,失忆了大概有三天的时间。---关键是——”
我把目光放回他的脸上,想确定他是不是全神贯注。他的脸就像一尊雕塑,金属框眼镜后面是十分冷静的眼神。
“在我失忆的时候,有另一个思维代替了我。她有自己的名字,和……跟我不一样的性格。”我把所有的诡异之处讲给他听。
“我这是人格分裂。对吗?”一口气说完,我似乎扔掉了一个沉重的包袱,就像跑了五千米之后可以稍微喘息一下了。
他抿了抿嘴唇:“每次失忆和恢复记忆的时候,你都处在什么状态?”
“以前……不记得了。这次是,听到了一个很不好的消息,似乎那个‘我’就出现了,然后遇到一次意外——就是有个粉丝跟着我,靠近我,这个‘我’就回来了。但那个‘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一无所知,大脑一片空白。”
“我是人格分裂吗,冯大夫?”我几乎是在乞求一个否定的答案。
他的身子向前倾斜:“在没有确认见到其他人格的时候,医生无法判定患者是否患有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症,也就是你说的‘人格分裂’。只能说你描述的症状一定程度上很像。失忆给你造成的困扰已经非常严重,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从这部分开始治疗,找到发病的原因。另外,你可以搜集一些栾婷婷的资料给我,比如她的日记。”
“那……如果真的是这个分离性……身份……障碍,你能治好吗?你以前见过得这种病的人吗?”我感觉到手心里全是汗。
“首先,你不一定是这种病。其次,我见过,我在美国和导师一起处理过这样一例病症。”
“治好了吗?”
“所谓治愈,主流的方法是让其他人格融合进主人格,使患者成为记忆和人格更完整的人。”
“我问你,那个美国的病人,好了吗?”
“我不知道,我回国的时候,他还在治疗中。”
“他治了多久了……”我感到眩晕,冯大夫的眼镜像起了雾,我看不清他的眼神。
“到我回国的时候,6年……”他似乎很抱歉说出这句话。
我点点头。6年。我可以安全稳妥地骗所有人6年吗?6年之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