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莜莜真不敢信杨夙竟然会对林小满做这种事, 她已经彻彻底底地傻眼了。
不管林小满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杨夙身为他们的老师, 做这种事就是在侵害学生，简直……禽兽不如。
“看李少棠这个样子, 恐怕是还不知情。”邵文杰收起了手机。
许莜莜虽然很多时候不够细敏, 有时却比大部分人反应都快。
杨夙和林小满发生关系是事实, 但直觉告诉她, 这个事应该不是林小满自杀的原因。
毕竟林小满不是常人，尤其她心心念念的只有……
“你说这张照片……是她四天前发给你的？”她抬头看向邵文杰。
“是啊, 怎么了？”
四天前，刚好是林小满和李少棠开始请假的前一天。
邵文杰看到许莜莜的脸色变得奇怪，不由得皱眉：“到底怎么了？”
“你还说不是因为你……”许莜莜看着他, “她给你发了这样的照片, 你都无动于衷，要不是因为你这种态度，她会寻死觅活？”
邵文杰一愣, 面色一点点地沉下来。
许莜莜说的没错, 仔细一想，林小满要是单纯只是为了杨夙的事想不开, 出事以后就自杀了, 还犯得着特地给他发照片？
而且以林小满精神恍惚的状态, 还不知道和杨夙之间到底, 是她被强迫还是她出于自愿。按照她的性格, 破罐破摔, 想要借此刺激他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可是他没有理睬，当时他只觉得厌烦，看过就把手机撂了，根本没想别的。
哪怕他当时打个电话提醒李少棠一声也好，可是他什么都没有做。
这个时候，病房里忽然传出了虚弱的轻唤声：“少棠？”
两个人都是一僵。
邵文杰握了握拳头站起来，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
许莜莜没有跟过去，她在门外，听到林小满发出低低的哭声，一声一声，淅淅沥沥，像春季阴天里的雨，听起来支离破碎、哀恸至极。
透过门上的小窗，可以看到林小满紧紧搂着邵文杰的腰，贴在他的怀里不停地掉眼泪。
邵文杰一声都没吭，只抱着她一动不动。
*
半个多小时后，林小满才又睡着。邵文杰要推门出去，脚步却在门前顿住。
许莜莜坐在那儿，头靠着墙角，像是睡着了。
李少棠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就站在她对面，垂眸望着她。
那种眼神，邵文杰一眼就看得出当中的意味。
他看了许久，久到足以确信，自己绝对没有看走眼。
这真是……没有想到。
*
许莜莜睡得不踏实，朦朦胧胧地还做了个怪梦，之后脑袋一跌，就给跌醒了。
眼前是白色的墙壁，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她揉了揉脑袋站起来，刚巧邵文杰推门从病房里出来：“醒了？看到李少棠了没？”
“才醒，怎么了？”
“刚才他还在病房里理东西，突然就说有事要走开一会儿，有段时间了，打电话给他他也不接，”邵文杰看了看手表，“我得回家去了，又不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儿。”
许莜莜：“要不再等等吧，实在不行就请护士先过来看着她。”
“也没别的办法了。”
邵文杰想要出来，病房里传出林小满的声音，他吸了口气，又转身回去。
“怎么了？”
林小满：“我的手机呢？抽屉里没有……”
邵文杰怔了怔：“我找找看。”
结果翻来覆去，哪儿都找不到。
他捏了捏眉心：“估计掉哪个角落里了，晚点再说吧，也不急着用。”
林小满却有点紧张兮兮的样子：“不行，我马上就要我的手机。”
邵文杰叹了口气：“找不到我也没办法。”
林小满抓紧了盖在身上的被子：“文杰，求你了……”
邵文杰只有硬着头皮再找一遍，找到半路，突然一个激灵：“刚刚李少棠在房里理东西，估计是他拿走了。”
本来以为林小满会松一口气，没想到她听了他的话竟然脸色煞白，一副吓得不轻的样子。
邵文杰不由道：“刚才他出去了，估计马上就回来了，就是不接电话，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林小满猛然捉住了他的胳膊：“去找杨老师，快点去……”
邵文杰拧起眉头看她，不明所以。
林小满急得一下子哭了出来：“他看到了，他一定是看到了……”
和邵文杰的那一段视频，她做了加密处理，可是杨夙和她的那些照片，她都只是随便放在了手机的相册里，一点开就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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