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到自己的脚步都轻盈起来。
“请问有人吗?”雅子在最前方,而且有一条明显的山路,是人为开辟的。
“是谁?一定是从都市里出来的难民了吧。”
成熟的大叔声音,从木屋后传来。
木屋后方就是山腰上一个小小的村落,被几间木屋围起,中间是小小的庭院,篝火旁边竟然还有四个人。都是成年人了,全是男性。
“几个受伤的?”
“两个。”我马上接话,这是怎么回事,好像他们懂得了我们的全部底细一样。
这时候雅子智商反而上线了,她停下了靠近的脚步,枪械也是她拎着的,不过四个在居住在山间小屋里的奇怪男人好像什么都知道一般,而且还过分的友好,这是不应当的,“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都知道?”
“嘛,你们知道吗,很多非洲大陆上,没有接受现代文明的部落,他们保持淳朴的生活习惯,对于同类是友好公平的,对猎物是不贪婪的。反而越文明人就越多心计了,我们是专门协助从都市里逃跑出来的难民的。”为首的大叔,撩起袖子好像要干活一样。
“外面的也是难民,里面的也是难民,为什么这么说?”我不解。
“没听过围城吗?外面的人想进去,里面的人想出去。”大叔说道,“叫我陈医生,这位是我助手,这两位是自愿来帮忙维持营地的。”
他们这样做也没有逻辑上的问题,事实上,他们根据现象得到了本质,污泥生物建造管理的都市的黑幕本来就是很有问题的,况且里面的生活十分压抑,除非是贪玩懒惰的人,不然很快就会觉得有问题,污泥都市控制一切思想……企图把人变成废人,这样的操作有什么意义,怎么能不让人联想到阴谋论。
原来事实上就有很多人逃离了这个污泥生物都市。
“每天都有人出来吗?”
“对,每天都有人通过赢得斗战机比赛,体检基因合格,就进去了,每天都有人千辛万苦带着一身枪伤从里面出来。”
“这个小妹妹的好像不是枪伤啊。”陈医生看了看情况。
贝芙丽感觉也虚弱到了极点,也没有抵抗,就让医生检查手臂上和背上的伤口。
“没事,没有白磷灼伤。很幸运,怎么回事呢?”陈医生想要更好处理伤口,就多问了伤口的来源,“我必须搞清楚是什么弄伤的,不然很难完美处理伤口。”
“我们是开飞机出来的,然后飞机躲开了他们的追击,但是中途有子弹打中了驾驶舱,有破片打伤了她。”
“好,看来是破碎的金属片割伤,清理创口之后就可以直接缝线,要缝线,小妹妹,而且没有麻醉,忍着点。”
“没事,弄干净就好。……”贝芙丽对于伤口的痛苦已经麻木了。
有过受伤经验的人都知道,刚受伤那会儿,是没感觉的,热血流出来都没有意识到,几秒过后,身体逐渐发现自己受伤,那个时候就会特别痛;这时候趁着痛和伤口新鲜就处理就最好了,如果你不去处理,不管它,然后简单包扎,痛苦会逐渐麻木。但除非你因为这个伤口当场去世,后续最酸爽的时刻仍然有,就是把已经有点结痂的伤口重新清理缝线,这时候就是烈度最大的酸爽过程了。
后续我听着贝芙丽的惨叫。
但她没有哭泣。……真是坚强得不像一个小女孩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