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发问,“大能,有几人?”
流灵眼中颇为不耐,更有焦急,她借此机会,恢复着法力,冷喝道:“吴家哪有大能,至强者不过一介道君下品。”
“长青,你若再不逃,莫怪我不曾提醒你,这里是中土,西漠边缘,相隔北荒何止亿万里,便是大长老也不能赶到救你!”
她心中发堵,两人从这十数真君手中逃出便极难了。
如今再加上秦轩,恐怕是个累赘,到那时更难。
秦轩突然出现,在流灵的心中,非是喜,而是忧。
“天云长青,通天大道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要行,既然遇到了,那便留下,与这两女,一同入雾家吧!”轻佻青年心思平静,放声大喝道。
他身后那些雾吴家真君,更是蓄势待发。
在他们眼中,秦轩就像是一件重宝,眼中尽是贪婪火热。
秦轩,终于微微转头,他望向那青年,这是第二眼。
他瞳孔中,古井无波,倒影着那青年乃至那诸多真君,但是,却仅仅是倒影着。
他的眼中无悲无喜,无惊无惧,就仿佛面前真君,若微风,似沙砾。
在青年喝声落下后,欲动手之时,秦轩这才缓缓出声。
“既无至尊,也不曾有大能,谈何勇气对我天云宗弟子动手?”他声音平静,“更是谁给你们的胆子,在我面前如此聒噪!”
“区区蝼蚁,自寻死路……”
他微微一顿,万古剑落于手中,剑锋轻颤,有细微剑吟。
“那便,黄沙葬尔等,不留碑墓!”
音落,刹那,秦轩脚下便是一踏,有剑域横空,云雾如丝,随着剑光而动。
无数剑气如云丝,笼罩在那诸多真君身上。
“剑域!?”
“什么?他不过是一介化神,竟然能修成剑域?”
“莫要慌乱,便是剑域又如何,区区一介化神修士,岂能拦住我等?”
剑域之中,有惊怒冷喝传出,旋即,剑域内似有轰鸣声起。
秦轩缓缓收剑,他不再看向那云剑域一眼,转身望向流灵与长乙。
“吴家,身在何方?”
伴随着音落,骤然,在他身后那云剑域之中,有惨叫声起,有轰鸣声如震天地。
流灵和长乙有些目瞪口呆,不过是数息,秦轩身后那云剑域便悄然散去。
留下的,是满地尸躯,以及那染血的天乌金火鼎,光芒暗淡,半埋在黄沙之中。
流灵与长乙彻底呆住了,两人望着秦轩,就仿佛是看见鬼神,不可思议至极。
怎么可能!
十余位真君,包括吴家的嫡孙,执掌六品法宝天乌金火鼎,竟然在秦轩一剑之下,尽数陨灭?
这……
这便是天云宗长青,天云宗首席弟子?
她们听过秦轩的传言,但所知微末,只知道秦轩号北荒化神境无敌,为北荒第一化神。
但就算是墨云星第一化神境修士,又能一剑灭杀十余位元婴真君?
两女只感觉脑海中都是一片空白,呆若木鸡的立于黄沙之上。
秦轩见两人呆滞,不由再次出声,“吴家,身在何处?”
声音如钟,让两女瞬间清醒过来。
“你要干什么?”流灵压下心中骇然,望着那凌空而立的秦轩。
万古剑早已经归于腰间,秦轩负手而立,面这天地风沙,面如止水。
秦轩淡然出声,“区区吴家,无至尊相护,无大能看守,区区一介道君下品至强者,也敢对我天云宗弟子动手,于我天云宗不敬?”
他取出两枚丹药,屈指微弹,落入在这两女手中。
“身为天云宗首席弟子,自有其责!”
“微末之族,既敢不敬,灭之便是!”
他声音徐徐,从始自终,脸上依旧不曾有半丝变化。
流灵与长乙,却是心中翻起滔天骇浪,更是难以置信的望着秦轩。
他,疯了么?
不过化神境,竟敢扬言灭吴家!?
简直……
狂妄至极!
西戈古城!
坐落在幽玄神与西漠之间,在西戈古城内,有两大家族。
一为吴家,背靠雾家数万年,从一末流家族,成长至当今西戈古城两大家族之一。
伴随着吴家老祖突破道君境,其家族更有隐隐压制另一大家族郑家之势。
吴家内,有一老人品灵茶,静静的与一中年人交谈。
“德宇,飞儿还不曾有消息么?”老人目光深邃,让人难观其喜怒。
中年人脸色更是惨白,“父亲,我已经派人去搜寻了!”
他眼中难掩悲痛,一炷香前,吴飞传音,不过是四字,“父亲救我!”便再无音讯。
整个吴家都震动了,吴德宇怎么也想不到,不过是追击天云宗两名女弟子,怎会出现如此变故。
还是说,那两名天云宗女子身后,有高人相助不曾?
亦或者是他人,有意设下陷阱?
“放心,不论飞儿生死,谁伤他,杀他,都活不了多久!”老者缓缓开口,“我已经传讯给雾家,用不了多久,雾家便会彻查!”
“招惹我吴家之人,岂能苟活?”
那双深邃的眸子,在这一刻闪过漠然的杀意。
他手中茶杯,悄然间,便化为虚无。
吴德宇心中一凛,低头不敢再言。
飞儿是他父亲最得意的孙儿之一,如今飞儿生死未卜,自己这位父亲看似平静,实际上心中恐怕早已经杀意满腔了。
连雾家都惊动了,可见自己这位父亲对于飞儿的看重。
悲痛之余,吴德宇低垂的头颅向,目露凶芒。
“不论谁,敢动飞儿,我吴德宇,定要你血债血偿!”
他心中怒吼,杀意在胸腔之中凝聚。
……
西戈古城,此刻在其东门大开处,有三道身影缓缓走来。
秦轩为首,流灵与长乙在其后。
秦轩本意,是自己来这西戈古城,流灵与长乙折返回天云宗,不过流灵与长乙却执意跟来。
对此,秦轩也不以为意。
这两女心中有担忧,虽然还不曾恢复伤势,也想助他一臂之力。
可惜!
对于秦轩而言,两女跟来也好,不跟来也罢,于他所行之事,不曾有半点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