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此刻颜夕却真真切切的有了具体的实感。
结婚,是一个自愿结成的契约,同时也是相爱的两人对彼此许下的最好的承诺,约定终生,白首偕老。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彼时读诵《诗经》之时,颜夕只觉得这句话美则美矣,却十分的虚幻。
这世间哪里容易能遇到愿意一辈子相守至老的人?
繁华世界,过多浮躁,人们享受的更多的是物欲、权欲、甚至是**带来的快感,有多少人能够保持着坚定不移的心,坚守着这浮华之后的安宁乐土?
又有多少人愿意为一个人舍弃弱水三千,付出一生的芳华?
就连她自己,也未必能做到。
但是,此刻,面对眼前的这个男人,她却忽而想,且看天下风云变换,独守一人终老也未尝不可。
从始至终,只有他会让她有这般的感觉。
万千凡尘,只有取自己的一抔净土,便足矣。
与外面瑟瑟而起的秋意不同,安静的车内,一片温暖如春。
最后,当顾墨琰将颜夕送回锦泰的时候,自然是已经许久之后了。
好在林雨歌十分机智的帮颜夕拖延了一阵子,颜夕这才勉强赶上了锦泰的高管会议。
只是,会议进行的过程中,她似乎总觉得有意味不明的视线不断的向自己投来,不由得心中暗暗疑惑。
在会议结束后,她正准备离去,却听到林雨歌忽而叫住了她。
她不由得停住了脚步,回头向她看去,却见到林雨歌正一边仔细的端详着自己,一边摩挲着下巴。
她愣了一下,不禁疑惑道,“怎么了?”
林雨歌轻摇了摇头,随即嘴角便慢慢浮起了坏笑,“看样子,你今天迟到是因为昨晚太过用功了呀。”
颜夕不解的蹙了蹙眉,“用功?”
她昨晚早早就下了班,也不曾处理公司的事务,又怎么突然说她是过于用功?
林雨歌看她那疑惑的模样,不由得笑着用胳膊肘戳了戳她,“哎,我们可是好姐妹,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颜夕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神情之中满是疑虑。
林雨歌见她似乎真的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便指了指她那纤细的脖子,笑眯眯道,“你们似乎进行得很激烈啊。”
颜夕的神色顿时一僵,下意识的便摸了摸林雨歌手指的方向,感觉到微微的痛意,脑中忽而便浮现出了早晨顾墨琰将她压下,亲吻着她的脖颈的场景。
她愣了一下,遂即瞬间便明白了那是顾墨琰所留下的吻痕。
恰巧今日她衬衫的衣领微微有些宽松,那些痕迹自然就暴露于外。
颜夕的小脸顿时一阵绯意,下意识的便将自己的衣领向上提了提,还未待她开口解释,便看到林雨歌笑吟吟的开口,“难怪你刚到公司那会,樱唇微肿,眼眸含情,俨然一副温存后的模样,任谁也知道你是因为什么姗姗来迟了。”
一刹那,颜夕的小脸仿佛熟透了红薯,冒着丝丝的热气儿。
难怪在会议中,大家都是用甚是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原来他们都发现了!
一想到这里,颜夕的小脸上的热意便蹭蹭上涨,对于顾墨琰的埋怨也多了几分。
都怪他故意引她去民政局,这才有了后面一系列的事情。
关键的是,他动不动就主动的亲近她,使得她根本就招架不住。
谁让这个男人总是对她使用美男计,她这么“单纯”,自然三两下就被他收了。(ps:实际上是自己没有抵抗住诱惑。)
颜夕一边在心中愤愤的将顾墨琰骂了一遍,一边颇为尴尬的朝着林雨歌笑着解释,“没有,真的是因为有事耽搁了。”
林雨歌看着她那通红的小脸,哪里相信她的话,只是故意笑着附和道,“那你说说,到底是因为什么事?”
颜夕迟疑了一下,遂即便微微垂下眼眸,从包包里拿出了一个红色的小本本,递给了林雨歌。
林雨歌本以为她是什么东西来转移话题,心中不以为意,直到她接过之时,她才不禁蓦地睁大了眼眸。
“真的假的!小夕,你竟然直接领证了!”
她的语气满是诧异,声音也不自觉的拔高,在这安静的走廊内显得甚是突出。
颜夕的脸色骤然一变,快速抬手捂住了她的嘴,甚是戒备的环顾了四周,见没有人出现后,这才暗暗松了口气,对着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道,“你的声音小点,难不成让整个公司都知道我是因为这个而迟到吗?”
林雨歌十分老实的点了点头,待颜夕松开她后,便甚是积极的开口问道,“你们不是刚和好吗?怎么突然就领证了?说说,到底是谁先提出来的?”
她的双眸紧紧的盯着颜夕,全程姨母笑,眼睛几乎都笑成了一条缝儿。
颜夕想起了自己早上被顾墨琰连坑带蒙的拐到了民政局,便觉得脸上甚是无光,下意识的便轻咳了咳,撒了谎,“是我先提出来的。”
林雨歌满是惊讶的看着她,“不会?真的是你提出来的吗?”
颜夕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嗯,先把他收了再说,省得总是被人惦记。”
林雨歌见状,顿时就笑了起来,“想不到,你还有这么硬气的一面,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颜夕睨了她一眼,“我平时很软弱吗?”
林雨歌闻言,便不禁笑了笑,“不是,我只是觉得对待感情的事情,你似乎没有你寻常做事那般果断。”
颜夕的神情略微一僵,仿佛瞬间便被人说到了心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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