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行得正坐得端,我是从事法律的工作者,我当然清楚,我本就无罪。
我和陈队正面相迎,他想用凶狠的目光和威严的气势『逼』我就范,绝无可能。
如果换成一普通人,从事与法律无关的工作,陈队刻意营造这样的场面,已然起到了震慑作用。可他偏偏面对的是我这样一个律师,眼下他们除了冲着李泽成那张三百万的银行卡,我想不到其他的来意。
我清楚的知道,我帮忙转交的那三百万,与陈队口中涉嫌敲诈勒索的罪名,扯不上一『毛』钱关系。
光凭这一张监控记录下取款信息的照片,够不成敲诈勒索的罪名。陈队的话语,颇有些秀才诈武夫的意味。
“你们这是动用私刑!就刚才那一拳,我可以告你们!眼下我没什么可交代的。”我再次迎着陈队尖锐的目光,正气凛然的说道。
“嘿,你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要是没犯事,能被我们抓到这儿来吗?别知道点常识,不懂装懂!我们陈队刚才可给你留着面子呢,你真以为……”小伙急冲冲的要从驾驶位移步,被陈队一把制止。
“有点意思哈,丁晓飞?我敬你,是个爷们儿。不过我今儿给你把话撂下,凡是犯了事儿的人,在呼市范围内还没有我陈方烁审不出来的。我看你骨头能硬到哪儿去,还想告警察?”陈队誓将凶狠持续。
说完,他抓着我的衣领,一只手将我从车内远处另一侧的位置,揪到他的身前。准确的说,是他的眼前,我们四目相对,近在咫尺。他再次用凶狠的目光审视我,想从我的眼神当中解读,来帮助他认定我的罪名。
“丁晓飞,那三百万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是不说?”陈队不依不饶。
“谁的三百万?”我面不改『色』的反问,揣着明白装糊涂。
打架我不在行,八成也我干不过陈队。但我知道我本身无罪,我在气势上决不能输。
陈队突然间“噗嗤”笑了,他的目光在我身上死死的盯着,滞留良久。
也许我在他眼里,我就是那个另类的,在呼市范围内他摆不平的人。当然我的气势完全源自于,我对自己处境清晰的判断,我对自己本专业的法律依据了然于胸。否则我还真没什么底气,跟这个正气凛然的陈队对着干。
陈队眼看局面僵持,指挥身旁的小伙“小刘,你去楼上亲自把老张叫下来。把他带上去不方便,半道别给这小子再跑了。”
他口中的小刘应了一声,便匆匆下车往楼上的方向去了。陈队焦躁的点了一支烟,转而想起了什么,问我“你抽吗?”
我点点头,他把自己嘴里吸燃的香烟塞进了我的嘴里,自己又点了一支。
他怯怯的试探着问我“难道这事和你真没关系?”
我频频点头“反正与你给我扣的敲诈勒索的罪名,没有关系。”
“额……好吧,我陈方烁敢作敢当,你要是真没犯事,算我对不住你了,兄弟。”说罢,他干脆利索的拿出钥匙,将我的手铐打开。
“什么叫算对不住?你真抓错人了!”我的口吻可能有些委屈的成分在,所以刚才威风的陈队,眼下变得有些局促。
我转而舒缓了坐姿,打开车窗,轻松的弹着烟灰。
他没有回答,转而问我“你知道你得罪了什么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