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尔林知道此人话少,心思深沉,最是不好相处的,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却弄不明白,只是觉得特别压抑,看着胤禛有些痛苦的神情不说话。
“也不知哪朝哪代,有一位老皇帝生下了二三十个儿子,其中啊有一位皇子性格很开朗,也很心善,对什么小猫儿小狗儿的尤其上心。成年了以后啊,每个皇子都要在宫外开衙建府,当然这位皇子也不例外……”
程尔林虽然觉得此刻这人给自己讲的故事让她听得云山雾罩,但是礼貌告诉她,只能默默的听着。
“十来岁儿?其实还是孩子呢,选妃也不是自己的事儿,当时这位皇子并不信佛,他的爱好就是满大街的寻乐子,今儿去前门大街看看杂耍,明儿去菜市口看看行刑……日子过得也是逍遥自在的。直到有一天啊,他在菜市口看行刑的时候,遇上了一个姑娘,那天行刑的正是姑娘的父亲,她当时就昏死在了菜市口的人群里,皇子看他可怜就让人把她抬回了府里,让医生给诊治”
“后来呢?”她这一句自己都觉得尴尬,真是属于没话找话的范畴,她再吃顿此时也听出来胤禛说的就是自己了。只是她自己一时间转不过来弯,实在是想不出来胤禛开朗是时候是什么模样。
胤禛托着额头,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后来那姑娘就一直住在皇子的王府里了,再后来……他们就私定了终身,看……又是老一套的话本儿了吧?像你这样的肯定觉得特没趣儿……”
“是够老套的了……”程尔林顺着他的话又忍不住的讽刺了一句。“只是这事儿的男主是你,那又另当别论了”
胤禛苦笑着,看着周遭的环境,大葱大蒜挂了一屋子,活禽也有几只拴在墙角,臭味飘来,只是自己怎么就选在这时间和这么个人说起了心中最隐秘的过往。
“没错,就是我”他也懒得再盖上那一层一撕就破的纱。“后来……没有后来了……她是崔莺莺,可我不是张君瑞,满汉不通婚的祖训我也改了,我让内务府的给她脱籍!给她抬旗!可她依旧连做侧福晋的资格都没有。我怯懦,我没有皇阿玛心如磐石的那种劲儿……后来,我被赐婚,安排了那拉氏福晋进府,那姑娘也是倔强,当夜就自尽了。当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