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唯指着那坨荷叶，语气莫名：
“您多少钱买的。”
“一块银元，怎么？”林放如实回答，不知想到什么，挑眉，“你也让骗过？”
宋唯的表情可疑的停滞两秒，笃定摇头：
“沈今年，他让骗过。”
......
以崇期冠名的小摊店铺，借着最近林期风头大，开了不下数十家。
有包子，有面条，有甜品，有笔墨。
其中，就这个崇期肉包最没良心。
那叫一个又贵又难吃。
且专挑学生忽悠。
恰好学生有钱，心又比那些走街串巷干苦力的人软，上当者繁多。
最近事情传开，那人便不在学校附近卖了，人也不知道挪到哪里去。
“是不是一个面容苍老，肩膀上挂着白毛巾，看起来又慈祥又可怜的人卖你的？”
边说，宋唯往前走了几步，食指勾起麻绳，荷叶包被勾起来。
轻飘飘的。
“......”
宋唯：“你一块银元买几个？！”
林放：“......五个啊。”
宋唯：“......”
空气诡异的沉默半晌。
他的目光将林放从头扫到脚。
干净的衣服干净的脸，干净的指尖干净的眼。
手上连块茧子都没有。
那老东西一向见人下菜碟，这点他知道。
自己花五十铜元买了六个，其他同学有三十买四个的，有八十买五个的。
根据衣着打扮不同，价格不一。
一枚银元等于一百四十枚铜元。
“怎么了？”
干净的声音传来。
好嘛。
看着确实有钱，且善良。
且有钱。
......
晚上十点半，弘林路27号。
“咚咚咚——”
铁环扣响门板。
宋唯穿着利落的黑色短褂，安静的站在门阶上，身后的柳树枝丫摇晃，晃灭了满地月光。
“滋呀——”
门被推开，青年一个侧身便不见了踪影。
“咚——”
门被合上，隔绝了庭院与外面空荡的街道。
......
半小时后，庭院内。
“林老师......我不会用枪。”
“哎呀忘记了，那你用这个。”
两枚沉甸甸的手榴弹塞进宋唯怀里，林放继续往脸上擦粉：
“明天再教你用枪，以后用的着，今儿晚上先拿手榴弹垫吧垫吧。”
宋唯惨白着脸，僵硬的抱着怀里的炸药，眼睛眨了两下，睫毛呼啦呼啦的往下掉粉。
“别动！”
林放转身，拿起一只画笔在宋唯眼周涂了两圈，换了盒惨红的胭脂后继续晕染。
“一会进去，看见人你就笑，嘴咧的越大越好。”
沾满血浆的大拇指沿着宋唯唇角向下一拉。
伴随着窗外的蟋蟀阵阵鸣叫。
两只民国恶鬼成了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