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灵气恼,旋即转向陛下,娇声说道:“陛下,这东晋的军国重事,怎的能让后宫之人在旁听闻?难不成还容得她肆意置喙?”
颜桎未等笪明越开口,便向前一步,神色从容不迫:“长公主怕是误会了,陛下圣明,这朝堂之事自会有陛下与诸位大臣定夺。”
“本宫虽身处后宫,但身为东晋子民,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况本宫自幼熟读经史,略通谋略,不过是偶尔发表些浅见,仅供陛下参考,岂有指手画脚之意?倒是长公主,这般急切地想要干预我朝朝政,莫不是别有用心?”
耶律灵脸色一变,刚要反驳,颜桎又轻声说道:“不过长公主久居塞外,不懂我东晋礼仪,想必陛下自是不会与你计较。”
耶律灵气得咬牙切齿,却又不知如何反驳,最后也只能愤然说了声:“巧舌如簧!”
笪明越凝视着颜桎,眼神里满是毫不掩饰的赞赏,嘴角噙着的笑意似要溢出来。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沉稳而坚定:“梨贵妃之见,深合朕意。”
耶律灵有些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话:“贵妃?她何时成为了贵妃?!明明之前她还是一个小小的美人!”她满脸错愕,不相信笪明越居然会如此宠爱这女人,她有些失去理智,质问道,“这女人有什么好的?不过是区区一个商贾之女!你还让她议论国事?”
笪明越脸色阴沉:“朕就是偏爱她,她的好何须让你知道?朕早就与她有过誓言,此生独宠她一人,皇后之位,非她莫属。朕既为这东晋之君,主宰天下,朕认定她便可,朕说她可参与执政,那便是板上钉钉之事,无人可置疑。”
“长公主,今朝所发生的一切,朕且当作未曾发生。然从今往后,你我若再有交集,便是敌人,必将兵刃相接。”
耶律灵闻得笪明越这番话,面容刹那间褪尽血色,一片惨白。她满眼皆是震惊与狐疑,死死地盯着笪明越,双唇禁不住轻轻战栗:“本宫还当你贤明,是圣君!现在看来你简直是昏聩至极!身为天子,掌乾坤之威,握无上大权,竟为区区一介女子承诺终身相伴,不离不弃。刚刚那足以撼动天下的利益摆在眼前,你居然也能弃如敝屣?难道你全然不顾东晋的安稳太平,不在意万千百姓的生死祸福了吗?”
颜桎一听耶律灵这诋毁的话,顿时怒火中烧,眼睛里像是要喷出火来,双手紧紧握拳已经准备冲上去了,若不是笪明越反应迅速,一把扯住她的衣袖,恐怕她早已冲上前去。
笪明越旋即转身,面色如霜,眼神似剑,直刺耶律灵,冷冷开口:“耶律灵,可是朕这数载的平和之态,让尔等各国误以为朕的锋芒已敛,朕的脾性绵软可欺了?”
魏靖川反应敏捷,瞬间双膝跪地,高声呼道:“皇上息怒!”其余众人也在慌乱之中纷纷跪倒,口中不迭地念叨:“皇上息怒啊!”“陛下切勿因这西辽之人而损伤龙体!”
商十鸢在角落里瞧着这一幕,本是抱着看戏的心态,见众人皆跪,也只好默默蹲下身子。
此刻,全场之中唯有笪明越、颜桎以及面色惨白如纸的耶律灵依然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