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已经过了十日,此前苏礼安传信要的《太平要术》也已经送到。
“张角,书已经到了,我也要走了,此番能遇见你,也是不枉我数年游历啊。”苏礼安双手抱臂,脸上带着几分洒脱与快意。
张角听闻,神色一怔,眼中闪过一丝不舍,拱手道:
“苏公这就要走了?这些日子与苏公促膝长谈,我获益匪浅,太平道发展之难题也因苏公的建议有了解决之法,实在不忍苏公离去。”
苏礼安拍了拍张角的肩膀,笑道: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人生聚散本是常事。我游历四方,本就是为了探寻世间弊病,寻求变革之法。与你相识,让我看到了太平道济世救人的决心,也让我明白这世间还有如此多心怀苍生之人。”
张角恳切道:
“苏公之才,当世罕有。若能留下,与我一同壮大太平道,为天下百姓谋福祉,定能成就一番大业。”
苏礼安笑道:
“我这家主若是走了,苏家又该怎么办了”
张角听闻,瞬间露出震惊之色。此前他只以为苏礼安只是苏家普通弟子,毕竟苏家子弟除了出入庙堂,鲜少离开云梧,更别说家主了。
苏家历代家主皆世袭云王的尊号,还被赐予加九锡的无上殊荣。这等地位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尤其是在如今这乱世之中,朝廷势微,皇权旁落,各方势力纷争不断,而苏家家主,已然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天下第一人。
好一会儿,张角才回过神来,连忙拱手弯腰,深施一礼,说道:
“云王驾临,是角有眼不识泰山了。”
苏礼安脸上绽放出温和笑意,抬手虚扶,道:
“不必如此多礼。此番与你相谈甚欢,我也获益良多。这乱世之中,你心怀百姓,为太平道奔走,实乃大义之举。日后若有难处,可持此玉佩前往苏家,苏家定当为你排忧解难。”言罢,便取出一枚温润玉佩递予张角。
张角赶忙双手接过玉佩,恭敬弯腰:
“多谢苏公。太平道定不负苏公嘱托,角定不负苏公信任。”
苏礼安微笑颔首,而后转身登上马车。
车夫轻抖缰绳,马儿嘶鸣着缓缓起步,车轮滚动,扬起些许尘土。
张角站在原地,目送马车渐行渐远。
马车在道路上平稳前行,苏礼安靠在柔软的垫子上闭目沉思。
此次与张角结识,苏礼安敏锐察觉到民间力量正暗自涌动,犹如潜藏于地底的暗流,即将喷薄而出。
而张角修成《太平要术》一事,更如巨石投入他心湖,激起层层疑惑涟漪。苏家先辈们不乏智慧卓绝之人,却始终未能修成此术,为何张角却能做到?
这其中究竟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奥秘?或许,这一切谜团的答案,只有等苏砚清醒后才能揭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