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看……”
郝国栋身为大伯哥没法跟郝娟掰扯,只能不停朝自己娘打眼色。
钱春梅刚想开口帮大儿子说几句,可一抬头,就看见郝娟正双手环胸朝自己冷笑。
“咋,娘,这话可是上午您刚刚对我嘱咐过的。不会才半天时间,您自己就忘了吧?”
“没……没忘。老大啊,小娟说的对,咱家攒点钱不容易,你就带点干粮住同事家得了。”
郝国栋:我去年买了个表!
只带窝窝头跟粗粮饼去看相好跟儿子这种事郝国栋自认没脸做,因此第二天一大早,他连早饭都没吃拿着镰刀就上了山。
“红秀啊,老大一大早不去上班,上山干啥?”
“哦,国栋说了,家里舍不得出钱票,他就上山逮只野鸡或兔子带着。毕竟不论逮到哪一样,都比空着手去同事家借住好看。”
面对安红秀的阴阳嘲讽,钱春梅多少有些不好意思,而郝娟却跟没事人一样,反假装惊讶道:“呀,原来大哥还会打猎呐,可真不错。这样是不是说明咱家以后就不缺肉吃啦。”
“吃肉吃肉,就知道吃肉。昨天不刚杀了一只老母鸡吃?”
想到养了快两年的老母鸡大多都进了郝娟肚里,钱春梅心疼得直抽抽。
“娘,反正山上抓的野鸡兔子啥的也不用交公。那有免费的,咱不吃不是傻嘛。”
“这……”
钱春梅被郝娟绕懵,竟一时也觉得她说的挺有理。
“娘,弟妹,这上山打猎可是很危险的。你们舍得,我可不舍得让我男人为了吃口肉就上山冒险。”
说完,安红秀狠狠白了郝娟一眼。
嘴一张一阖就想使唤自家男人进山,真真是好大一张脸。
听到这话,钱春梅也顿时回过味来,同样白了郝娟一眼,刚想磕打她几句,却听她低声嘟囔道:
“给外人吃啥说的没有,给自家人吃就嫌有危险。以前没发现,大嫂这人还挺双标呢。”
“你……”安红秀伸手就想打人。
担心郝娟被打后再闹,钱春梅赶紧抓住安红秀的手腕,“行了,红秀,你是大嫂,就让着她点。”
“娘!你……行了,这早饭我看我也不用吃了,气都气饱了!”
“大嫂,你不吃早饭的话就先下地干活吧。多挣两个工分回来,说不定下回大哥再去同事家借宿就不用上山冒险了呢。”
安红秀:“……”
想让马跑,还不给马吃草,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大早上就闹了一通,这也令饭桌上的郝家人都多少有些闷闷不乐。
当然,这里面并不包括郝娟。
在她喝光两碗小碴粥,手又伸向第三个窝窝头时,郝向东终于没忍住开了口,“三丫啊,国梁进部队这事,你究竟有什么打算啊?”
“打算?等我先回去探探我奶的口风吧。对了,说起回去,爹,娘,我这婚后第一次回门,总不能让我空着两只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