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快气绝的夏秋水等的可不就是这句话么,她眼底的笑意一闪而逝。
正搂着夏秋水痛哭流涕的夏瑞,瞅见那双狡黠的眼,脑子懵了懵。
夏秋水悄悄地朝夏瑞眨了眨眼,口型张合间示意‘衙门’二字。
能经营牙馆的夏瑞也不是个迂腐的性子,只是惊异于女儿的变化。不过现下紧要的是度过此关要紧。此计却是可行的。
明白过来的夏瑞顺势站起身来,愤怒地指向打手们:“现在我女儿气息萎靡,眼看就要不成了。要不我们一起去衙门说说理去吧。”
憨二等人心中有点惴惴不安,要债打残是一回事,若是青天白日,众目睽睽之下把人弄死了,那可不容易善了。起码县太爷那要花上好一大笔银子才能摆平。
主要是主子可能不会帮他们垫付这么大笔银子,最后也许会推出几个人把事情担了。
怎么想来,所有的打手内心皆是发虚了。
但是这债要不回去也不好交代啊。
当双方都在踌蹴间,夏秋水虚弱的嗓音断断续续道:“这债,我们,认!一个月还。”说完还不忘呕出一口血沫子。这凄惨的模样顿时让村中许多妇人母性泛滥了。
这小姑娘也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却早年失亲,只剩一个爹拉扯着,还没长成人,就被打成说句话都要吐口血,这副身子骨以后说婆家也难了哟。
村民们啧啧摇头,目露怜悯。
打手们却是乐意之至冤大头终于有着落了。本来还想着此次前来,无论如何都要把夏家女儿拖去教坊当利息的。
但是现在看着估摸是白送给人家都不要的,这副身子破败成这样,没得去了还要浪费教坊里的一张卷尸席。
现在既然夏家愿意背了这口锅,也算有了交代。从寝室翻找一通一无所获的打手们和厨间的两路打手汇合后,嘀咕一阵,就拿出随身携带的欠条拍在老旧的桌面上。
“既然认了,那么白纸黑字,画押吧。”
夏瑞愁苦地看了眼欠条,上面明晃晃的三百两让他眼晕。
“三百两?不是说只有一百两的吗?”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三百两很多吗?”夏秋水小声地询问。
耳尖的村妇听到了,啧啧出声:“哎呀,这油米贵的,一两银子省着点用,足够养活一农户人家一个月呢,一两银兑一千文,两文就可以买个白面馒头啦。”
夏秋水脑子一转,就明白自己坑爹地认下的是多少债务了,合着三百两大概换算人民币也有个差不多十万块了。
但是对比起不知前景地出逃,起码现在还有片瓦遮身。从时不时的流民消息来看,还是呆在这里稳妥点。
相比于夏秋水的乐观,所有村民都被三百两的巨款吓坏了。